因为典故的含义比较丰富,一个字很难概括,所以要用两个字。任何典故,不管是事典还是语典,都要化成两个字来代表它的含义。那么,要用怎样的两个字呢?
这就是第二个原则:典故取名要具体联想性。
联想性也是我们一直强调的。它是指名字要使人容易联想到它的真正含义。这一点在化用典故命名中显得尤为重要。因为典故都是古代的东西,现代人知道的本来就 少一些,再加上典故本身的精炼的特点,如果用不好,化用典故的名字就容易使人不知所云。要想做到联想性,化用典故时就最好使用历来指称这个典故时最常用的 字。因为这些字的组合在人们的头脑中已经形成了固定的意义,一看到它,人们就会想起那个典故。而其它的字,尽管也出在那个典故之中,但是人们不容易由此联 想到典故,甚至会产生歧义。而且,指称典故的固定的说法往往比较精炼而全面,能够把典故的含义传神地表达出来,甚至比出典本身说得还要好。下面我们举一些 例子。《周易·系辞》里有这样的一句名言:“二人同心,其利断金。同心之言,其臭(即嗅,气味的意思)如兰”。一共是16个字,要把它缩成两个字的名字, 有很多种办法。但是在历史上,这个典故一般被称作“兰言”。乍一看,这两个字在典故中并不靠在一起,而且次序还被颠倒了,但是“兰言”这两字确实准确地把 握了原文的含义。像兰花一般香的话。这使人立刻会想起《周易》的名言。如果取其余的字,比如说“同心”,似乎很不错,但是“同心”所指的东西很多,有“同 心结”、“同心锁”、“同心圆”,现在我们还有一个成语叫“同心同德”,那么就很难让人想起《周易》的语典了,化用典故起的这个名字也就失去了意义。再像 《论语》中记载的一件事:“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,曰:‘凤兮凤兮,何德之衰?’”说楚国有一个叫接舆的人经过孔子的身边,就唱着歌,把孔子比喻成凤凰,说 孔子周游列国,推行政而没有避世隐居是失去了贞洁的德性。这个典故常被概括成“歌凤”,这个“歌”是动词,“唱歌”的意思。唱有关凤凰的歌,在历史上出名 的就只有接舆一人,所以“歌凤”比隐居世外。如果用其它的字,比如说“凤兮”,就难以使人想起这个典故。再如《论语》中孔子的一句话:“郁郁乎文哉,吾从 周。”一般用“郁文”来指称这个典故,而“郁郁”在现在非但不是繁盛丰富的意思,反而是忧闷的意思,是用不得的。
也有一些典故,它们的固定指称语是四个字或三个字、五个字的,这时候就需要把它们进一步缩成两个字。由四个字缩写成两个字而尽量保其意义不变的方法,在前 面“化用成语”中,我们已经做了很详细的说明,在此就不一一重复了。大家可以在化用典故起名字的过程中参考上一章的内容。
最后,在化用典故命名的时候,还要注意与姓氏的搭配。典故不像一些常用于名字的汉语中那样意义简单,它往往有丰富的含义,而许多姓氏的字在汉语中也是有意 义的,比如像植物名词杨、柳、兰、梅等等,动物名词牛、马、羊、龙等等,颜色名词黄、白、蓝、殷等等,地理名词秦、赵、楚、鲁等等都有一定的意义,要注意 不要与典故的内容发生冲突。比如上面所举的“采菊”是一则很美的典故,但是叫“牛采菊”,就未免让人发笑了。我们这么说,并不意味着姓氏只能在化用典故的 名字中起消极作用,相反,我们要充分发挥姓氏的作用,让它为这个名字增色,去拓展典故的意义。比如《庄子》中有这么一则典故:“昔者庄周梦为蝴蝶,栩栩然 蝴蝶也”。一般简称为“梦蝶”,但如果姓“庄”或“周”,那就更精彩了。现代人楚图南,他的名字也出自《庄子》:“背负青天,而莫之夭阏者,而后及今将图 南”。由于楚国在南方,这个姓就很增色。像取“采菊”为名的人,如果姓“陶”,就非常恰切了。姓义入名还可以解决一些典故难以缩改成两个字的矛盾。像《论 语》中说:“父母中,不远游,游必有方”。如果叫“有方”,是“有办法”的意思,那个典故出自《庄子》,难以让人想到《论语》的这句语。而《论语》的这句 话又很难缩成两个别的什么字,这时候,如果是姓“游”,叫“游有方”,不就解决矛盾了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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